冯凭这边,站在鸟架子前看花椒洗澡,用喙沾着水梳理羽毛,这畜生一抖翅膀,溅得到处都是水花。太阳光照着,反射出几圈彩虹的光晕。杨信进来,说:“皇上正忙,走不开,说晚些再来。”
她没说什么。
拓跋泓忙了一天,都没腾出空,到晚上,都沐浴了将要上床了,宫女正在伺候他更衣,才忽想起来白天太后的事。
他隐约预感到她要请他过去的目的。
他阻止了宫女更衣的手,道:“不更衣了,朕要去见一见太后。”
又让人取来锦袍穿上,戴上头冠。
他心里有点抗拒,然而还是往太后那边去了。
冯凭那边没睡,她知道他要来,遂点起灯烛,衣服也还没换,哄了宏儿睡着之后,便坐在殿中等待。宦官通传,说皇上来了,随后,拓跋泓便打开帘子进来了。他长身而立,面白如玉,眉目口唇鲜艳,看着神清骨秀,只是表情不太快乐,见了她,眉毛就拧起来。他垂了眼,口气严肃道着歉:“朕白日里忙,没得空过来,让太后久等了,还请太后恕罪。”
冯凭随和地说:“没事,皇上事情忙,白天脱不开身也应当。”
她手示意了榻上:“皇上坐吧。”
拓跋泓看那榻上铺陈着象牙锦席,便轻轻坐下了。
冯凭说:“白日高盛、独孤未来求见,跟我说起朝中的事情,皇上打算削除地方宗主、都护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