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望一下跳起来:“真的,这事我都没想到,天一亮我就去打电报。”
他妻子却拦住他,以事事想得周到的女人的口气说道:“不用,等到十点至十一点钟之间再打电报也不迟,这样,在她到来之前,咱们好有个安排。从夏朗东赶到这儿,顶多用两个钟头。我们可以说你昏了头。反正上午通知到了,就绝不会落埋怨!”
这时,卡拉望又拍了拍脑门儿,还有他一想起就发抖、一谈起就变声的上司,他怯声怯气地说道:“还应当向部里说一声。”
他妻子答道:“为什么要跟部里说呢?遇到这种事,就是忘记告诉一声,也是情有可原的。听我的,不要跟部里讲了,你那科长没辙,这回你好好给他个难堪。”
“哦!就这么办,”卡拉望说道,“他见我没去上班,肯定要大发雷霆。嗯,你说得对,这主意真棒。等我一向他宣布我母亲死了,他就不得不闭上那张嘴。”
能开这样一个玩笑,这个科员乐不可支,边搓着双手边想象科长那副嘴脸。而在楼上,女用人躺在老太太的遗体旁边,这工夫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