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是小孩子没有的冷漠和疏远。姝玉犹自不觉,只是面对孩子,含着一丝和煦的微笑,“我是容嫔,你可以唤我容母妃。”
“容母妃?”那张带着不符合年岁的成熟的面容冷冷一笑,“母后重病,你怎么还能笑?”
姝玉的淡笑凝在脸上,片刻便收回笑意,肃穆躬身,“是,嫔妾知罪。”
小小的人儿指着皇后榻前的一片金砖地,冷声道:“既然知错,就请容嫔小主跪在此处侍奉母后。小主不是跪孤,是跪母后。”
姝玉亦不争辩,她是最懂得隐忍之人,面朝皇后重重跪下,看着与自己跪着几乎齐平身高的孩子,温和道:“大殿下觉得,我做的对吗?”
予侱不理会,转身离去。姝玉眉间萦绕片刻的隐怒,也渐渐散去,只剩下铜漏滴答,缓缓数着时光。膝盖从冰冷到剧痛,姝玉亦没有起身,只是面容和煦跪着为皇后匀面拭汗。心底却是翻腾如海,果真是皇后的儿子,生的这样坚毅冷漠的性格,小小年纪,便知道利用身份与权力,比起贞慎夫人那个聪颖绝伦的二皇子,似乎更适合做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