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当然记得烬霜,那是一把不折不扣的仙剑,但从时嬴手里出来以后,即使放在昭华殿五年,也没有恢复它的半分灵性。
“甚至因此我失手杀死了一个我身边的仙侍,名曰翠玉明。有一段日子,我连睡觉都会绑住自己的手脚,害怕身边的人变成下一个翠玉明。苍黎一脉最出名的是剑术,但父君他从未因此责怪过我,一直陪着我,而千百年来也只有父君不害怕被我伤害。”
“而辰南却逼着我亲手杀了他。”
说到这里,不知是伤还是浮现的往事,令他眼中露出一丝痛苦神色,却又很快隐忍下去。他语调平稳,呼吸却沉重起来,似乎在竭力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杀了辰南。”
他从未这般剖开自己的胸膛,与一个人说出自己的过往,于是一番话说的又慢又艰难。
树下一片死寂,唯有扶桑树叶上一颗颗晶莹的雨水滚落的嘀嗒声音。
谢拂池抬手抹去滴在额上的冷雨。
良久,他笑了一下,脸上却看不出多的情绪:“而你回天界,就不必被我的事所牵连。我也不能让你将我此刻关入无妄海。”
谢拂池张了张嘴,头一回觉得自己似乎对他说的话残忍,“时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