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青宁,你再硬撑,神仙也救不了你。这条命嘛,大约还保得住,只是这身功夫,必定废了。等那时候,我再来慢慢逼供,如何?”
祝青宁自然知道,裴明淮之言并非恫吓,这时已经还不了口,骨节格格作响,痛楚难当。裴明淮见他仍不肯服输,叹了口气,自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倾出一粒药,塞进他口中,道:“你先服了这个。我也就会对你心软,还得自己拿药来救你。”
祝青宁不敢多说,勉力盘膝,一手捏了个诀自去运功。裴明淮离他隔着几尺,都能感到寒气袭体,再低头一看,祝青宁脚边竟然都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心下骇然。听祝青宁呼吸已渐渐匀净悠长,知道已无大碍。
“我这趟过来,是来祭拜一个人。”祝青宁仍然闭着眼睛,缓缓道,“这个人虽不是我的亲人,却胜似亲人,与九宫会无干。我这么说,够了吧?”
裴明淮哼了一声,手已按在祝青宁大椎穴上。“你该十分清楚,若是我现在内力一吐,你会有何下场。”说罢放低了声音,道,“青宁,我不愿伤你。你心中自知,你卷入的是怎样一桩事,你莫要逼我。
祝青宁脸色惨白,气息又不匀了。裴明淮只见他睫毛颤动,半日方听他道:“我在九宫会多年,一向无往不利,这次……这次算是栽在你手上了。也怪我信了你……我说实话,你偏又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