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老木神奇地弄回来一些烤肉叫我一块儿吃。我的神经在烤肉香味的刺激下兴奋起来,我买来一小瓶酒,兑了些水,对老木说今儿咱们好好地腐败一下。老木拿出餐刀把烤肉仔细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拨给我一半。我给他斟上酒,和他对饮起来。老木嘴大,喝得急,不多会儿就满脸通红了。
“今天我看见一只老鼠。”老木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嗯?它们也活下来了?”
“可不,就在路上,小家伙卡在人行道下面的砖缝里,被我逮住了。我原本想上交猴子发电厂的,后来我想起来,前几天我在上城区废墟发现一块刚化冻的门板。”
“门板和老鼠有什么关系?”我嚼着烤肉问。
“废话,没有门板当柴火哪有你吃的烤老鼠肉!”
我像被打了一巴掌,胃部一阵痉挛,赶紧灌了一口酒镇住。老木啊老木,我真想揍你一顿,可是我全身瘫软。缓和了一阵,我还是决定原谅他了,我把我剩下的老鼠肉全部推给他,光喝酒。
“你什么都能吃,可我不是,我的胃很脆弱。”我郑重地警告老木。
老木耸耸肩,把一块烤肉扔到嘴里。他每扔一块肉,我的胃就挣一下。
老木终于酒足肉饱,哑着嗓子吼道:“冬天怎么他妈那么长呢!”
我不无感叹,经过冰川纪的洗礼,这些粗口仍然幸存了下来。我说:“什么冬天不冬天的,早就没有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