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王府的马车刚掉头,仆人就见六小姐脸色苍白,撞鬼似的跑出来。
素盈踉踉跄跄躲进马车,浑身发颤。最初的愤怒变成沉甸甸的疑团箍紧她,她无处突围,无助地哭起来。仆人连忙劝道:“今天是七小姐出嫁的好日子,不能在人家门前哭啊!”
好日子……素盈想要绝望大喊,张嘴竟逼出一口血,污了披风。她顺手拽下披风,伸手递到窗外,对跑在车边的小童说:“你把这个,送到白信默手上,告诉他,今天是我妹妹大喜之日,我不忍让家人伤心——否则就该同归于尽!”
血迹狰狞可怕,这话更加可怕。小童从未见过她这样子,仓皇撒腿就跑。
喜庆之声渐渐抛在身后。素盈忍住胸中的疼痛,细想信默连日来的言谈,唯独一件事情可疑——那天他说,他父亲问起翡翠。她当时并未多心,现在才觉得,白家想要悔婚的意图自那时已有端倪。可是个中缘由,她还是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