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舟吩咐完便踏出了屋外。
外头不知何时已经入了夜,明月高悬,预示着明日的晴朗好天。
可男人无心多看。
他想起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姑娘,浑身是散不开的僵冷,心底也是阵阵后怕。
其实早些时候,他一直盼着能有个女儿,最好是像茵茵。
他会日日带着她,让她活得肆意明媚。
同他的茵茵一样,一双乌黑的眸子璀璨莹润,让人舍不得苛责半句。
可今日经了这么一遭,裴晏舟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茵茵的生子之痛,即便只是在旁边瞧着,他都差点撑不下去。
他甚至根本就不敢回想,当时的茵茵有多凶险。
“主子。”
仓凛见他出来,轻声开口,跟着他身后。
裴晏舟回了些思绪,嗓音干涸沙哑。
“何事?”
“顾将军在赶来的路上病了一场,昏迷了些时日,约莫要再晚几日才能到洛城。”
“可有大碍?”
“木大夫说,是将军忆起了所有往事,心绪不平,加之这些时日的劳累和奔波,气血上涌又引发旧疾导致,休养几日便能平复,我们派去接将军的人已经同人碰了面,想来后头的路,应当不会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