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将脑袋抵在稻草人的胸脯上,喃喃道:“你放心,你会回来的……到时我们生上十个八个,好不好……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待得够久啦。”
稻草人的脑袋搁在柳大的肩头,那张木呆呆毫无生气的脸看起来极其可怖。若不是惦记着柳大手中的玲珑樽,公蛎早就逃走了。
一人一物就这么相拥而泣,过了很久,柳大才道:“你累不累?要不我抱去床上躺着吧?”说着抱起稻草人,小心地放在床上,并盖好被子,温柔地道:“乖,你躺着别动,看我的。”
然后将玲珑樽塞进稻草人的怀里,俯身在它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我还得再画一张。你瞧瞧,你这个田舍汉相公,如今也附庸风雅起来画画呢。你早点睡吧。”那种戏谑的口气,分明是两个感情深厚的夫妻之间的调笑。
稻草人果然听话,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柳大站在床前看着稻草人的睡姿,眼含笑意,满目怜惜,仿佛一个热恋中的人深情凝望他的恋人一般,让公蛎更觉得毛骨悚然。
过了片刻,柳大温柔一笑,转身在床头的大酒坛上轻拍了一下,道:“该你们啦。”接着拿出一张白帛,重新画了起来,道:“你们两个气质不同,当然要有所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