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一言不发的听他说完,半晌,语气清淡的开口,眸光,却如鹰一样锐利,牢牢锁住了慕容衍的面容:“当初,也是你提出的将云岩鹤一家的凌迟之罪改为问斩的吧——你几次三番为云家说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慕容衍坦然回视孟皇后,语气平静:“母后会这样问,是因为儿臣的林夫人是云家的女儿,可是母后忘了,这桩亲事并不是儿臣求来的。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提儿臣的建议,母后思量之下或许就会发现,这些话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只是到了如今,所有人对涉及云家的事情都是能避则避,而儿臣不过是尽了一个身为皇帝的本分。”
在他说话的过程中,孟皇后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可他神情坦荡自然,并没有半分不妥,见孟皇后仍然不做声,他微微垂下眼眸,片刻之后重又抬起,一字一句静静开口——
“如果母后一定要怀疑儿臣的居心,儿臣只能说,现如今的云家,还有什么是值得儿臣图的?相反,那是一个火坑,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儿臣明明懂得,却还是知不可为而为之,除了为我王朝社稷着想之外,唯一的私心,就是想给儿臣的孩子一个正常的、有母亲陪伴的童年,以弥补儿臣儿时的遗憾。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孟皇后的神情震动了下,眸光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忽然的一皱眉,抬手扶上自己的太阳穴用力的揉着,贵妃连忙道:“皇后,头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