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看过一部小说：一个女人去医院做人流时痛得叫起来。医生就骂她“现在知道痛了？当初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她没有叫，医生也没有一点瞧她不起的样子。小说写的是从前的事，现在的情况可能变了，未婚先孕多得是，医生骂得过来吗？
为了减轻她的痛苦，医生还一直找话跟她说。她其实想独自、安静地对抗这痛苦，可她一贯的讨好别人的意识使她让医生觉得她找话说是为了减轻痛苦。
并且（这两个字打错了。可是什么，暂时想不起来了）沉默了，逃脱着想走开。
不知医生是否意识到这个问题。医生意识到她们一直是在一个虚假的话题中谈着？抑或医生也是虚假，关心的只是一会儿她“先生”交来的钱，有可能比正规医院多的钱？
最后的问题还得落实到手术上。随着猛烈的抽吸，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