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惊得愣在原地,那不过是一个带字母的发圈。我抬手扯下发圈,把头发塞进衣领,这时来办公室送作业本的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由加利,物理老师找你。”
你将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回教室的路上,我在仪表镜前停下来,拆下制服的飘带绑到头顶。
“你这样更显眼。”
你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不会等我。我从镜子中看你,不禁苦笑:“显眼又能怎样?根本没人看我,老师也太草木皆兵……”
我猝不及防撞上你的视线,你在看我,用我无法描绘的深邃眼神。
飘带到底给我招了事,这一次是在教室,老师罚我站了一节课。课后趴在桌上偷偷抹眼泪是我的惯用伎俩,可是我自己活该,绑上飘带时其实是在与老师较劲。现实果然没负我,我输了个彻底。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用指骨敲了敲桌面。在这个班里,乐意管我闲事的人只有你。我不想转过一张挂着泪痕的脸,于是没动。一个简单的黑色发圈被丢到我的眼前,我抓在手里,还是没动。
“把脸转过来,我看看。”你又命令道,“由加利!”
我不好再别扭,直起身子,给自己找台阶下似的,一边扎头发一边侧头对着你。
“这不值得你哭……”你耐心得像个长辈,“眼泪要给重要的事、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