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我真想淹死在这里面!……”
但是,从内心深处来讲,他对约朗德仍像过去那样倾慕。
他与约朗德由于性格变化总不相宜,所以他们的幸福总是偶然、非法和短暂的,对此二人觉得十分痛苦。杜邦教授的针头无情地操纵着他们的幸福。喜怒哀乐竟取决于在屁股上的可笑注射。在他们少有的和谐时刻,二人对他们结合的脆弱性伤心流泪。一起坐在长椅上,交谈着,互相倾诉着,像过去那样相爱着。因为他们知道,不久由于魔鬼附身,他们又会变得陌生起来。他们就是这样生活在对未来的无休止的恐惧之中,既怕自己,又怕自己最爱的人。争吵、破裂、谅解、惊奇,一切又从新开始,情感的跳荡搞得他二人精疲力竭,昏头涨脑。他俩不再说:“我爱你,”而是:“我今天多么爱你!”不说:“等一会儿我们做这做那。”而是说:“等一会儿,你要是变化不太大的话,我们做这做那。”值日名单概括了他们的希望和恐惧:
“二十五日,我被指定变为一个轻佻的女人,但却爱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