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柔见了这位风霆若神的男子,升起一团无名的极大畏惧,心里打了个寒颤,几乎将手里怀里一叠叠的奏章和牒报掉在地上。
浓云压得极低,罩得天地间一片阴森狰狞。幸好,伏烈这时出来了:“怎么都站着发呆?快进来,都在等着议事!”
“无须小友,今日在此重逢,齐全了。” 因二人还是木着,天君笑道,“此露天地下,寒风凛冽,不好罄谈,到房中再细细披陈。”
伏柔定了定神才答应一声正要走,却被伏烈拉住了耳语:“给你提个醒……”他是第一个找过来的,当时他推门只闻粉香喷雾,恍然入醉乡……
他交代了几句天君的身份和关系,说了个大略。伏柔听了一怔一怔又一怔,伏烈扯着惊愕的他关了门,最后伏柔眼睛望着墙角不吱声。屋内传来妇人的哭声,伤肝动肠,十分凄恻,他也仿佛听之不见,还在看水缸里几尾赤梢金色鲤鱼悠闲地浮上浮下。
伏烈、伏柔本来是上古一张“玄介琴”的最粗、最细的第一弦和第七弦,而伏柔此刻,希望自己能够回琴上呆着去。
“免了这个礼吧,坐下——”天君坐回居中的太师椅上,把盖子钮朝下斜着倒扣在杯里,谢了茶才道,“继续奏吧。”
只见地下有一口大百宝箱。伏烈恭肃道:“属下前一阵为了寻找真君的下落,搜遍了上三天八十一殿、七十二宫,过程中还抄检出许多赃物和账本,特稽来交由圣主处理,以儆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