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要是再过几天见到滕今白过来她恐怕都不会吃惊,但偏偏在他们的行驾刚刚到陈郡的第一天这人便跟着到了,说是碰巧实在有些牵强,刚听到消息的一刻,她甚至怀疑闻玄是不是让这么个肱骨暗中一路跟过来的,以便寻个时机做些什么叫人意外的事。
不过这也是个经不起推敲的猜测。毕竟如若当真是这样,那闻玄自然不会冒险在谢家见他,更不会选在今天、选在这个很容易便会叫自己发现、进而产生怀疑的时刻。
现在看来,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真的出了什么非得惊动闻玄不可的大事,但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如今朝堂平静四境安定,又能有什么突发的大事呢?
而闻玄显然并不准备与她分享滕今白此来的真正目的。
他转身随手垒了把书案,灭了案上的一盏小灯,不咸不淡道:“年关事忙,他们虽能处置,但也总要来报备交代的。例行公事罢了。”说着,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一边还问道:“怎么没同蕤蕤多叙一叙?”
谢冉任由他拉着也没耍性子,嘴上更是没追究他岔开话题的罪过,只是回到寝阁的短短一段路上,她都在身边满是玩味的盯着他看。待到进了寝阁关上了门,她忽而一笑,收停了脚步双手按在他肩上,抬头盯着他笑问:“你很不希望我回来啊?做了坏事怕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