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江海的规矩,她已经守完了最重要的那一夜,接下来的事宜理应交给长子长孙操办。
在这方面,她倒是不担心厉彦泽会敷衍了事,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对方只会拼命的大操大办来表达对老夫人的孝顺,反正那些钱相比继承的财产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还能轻易落个孝子的美名。
可是,这样一来,厉云棠的处境就相当尴尬了。
厉云棠垂了眸,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恰好掩住了眼眸中可能存在的全部情绪,“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们一会儿去京城的话,就没办法参与后续的事情了。”鼓起勇气说出她的想法,言夏夜黑白分明的水眸暗藏担忧的望着垂眸不语的男人,尽量简单的说:“虽然我们肯定能赶在头七前回来,但……”
这几天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提及这个话题,生怕扰乱厉云棠的心绪。
客观来看,厉彦泽很需要大孝子的美名来帮助他掌握厉氏集团,恰好江海的风俗又站在他这一边,绝对不会把这个机会拱手让给厉云棠,到时候如果为了后续事宜再起争端,对谁来说都很难看。
可就算是这样,只要厉云棠需要,她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这一边。
厉云棠的神色很寡淡,眉眼间萦绕不去的冰冷蕴含着强烈的个人风格,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洒脱:“逝者已逝,那些事都是做给活人看的,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