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头就没有指望过您的人格和责任。问题是我那一心一意的恋爱冒险能不能成功。我这个愿望已经达到,我的心现在像森林中的沼泽一样恬静。
我认为我赢了。
即使玛利亚生了一个不是同自己丈夫生的孩子,但只要玛利亚感到无比自豪,她们就会是圣母和圣子。
我为自己能满不在乎地无视旧道德而获得一个好孩子感到满足。
以后您大概还是“咯罗噤、咯罗噤”地跟绅士和小姐喝酒,继续过颓废生活吧。可我并不想叫您停止。那也是您最后的一种斗争形式吧?
我不想再对您说什么请戒酒吧,把病治好吧,争取长寿吧,干点出色的工作吧等等显而易见的敷衍话。与其干点“出色的工作”,不如拼命把所谓不道德的生活坚持到底,这样做说不定倒会受到后世人的感谢呢。
牺牲者。过渡期道德的牺牲者。您和我无疑都是这种人吧?
革命究竟在哪里进行着呢?至少在我们身边,旧道德仍旧毫无改变,还在拦住我们的去路。大海表面的波涛好像在翻滚,但大海底下的海水,别说革命,连动也不动一下,静悄悄地躺着,假装睡着了。
然而我相信,在过去战斗的第一个回合中,虽然奏效甚微,却也能够把旧道德推开了一点。今后我还准备同将要诞生的孩子一起进行第二个、第三个回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