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拉尔立即下车;他仍不会说意大利语,但已能听懂了。
半死不活的男爵,往四下里望望。
四个人把他围在中间,这还没把那个车夫算进去。
“Di quà[14]。”其中的一人说道,领头走下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从阿皮亚古道一直通往罗马城郊一片地面起伏不平的腹地。
唐格拉尔一声不吭地跟在那人后面往前走,不用回过头去,他也知道另外那三个人跟在他后面。
但他似乎觉着,那三个人沿途分别按大致相等的距离站定下来,就像是布岗似的。
唐格拉尔一声不响地跟着那人走了大约十分钟以后,发现自己来到一座小山冈和一片杂草丛生的荆棘丛中间;三个人一声不吭地站在三个角上,把他围在中间。
他想开口说话;但是舌头像是不听使唤了。
“Avanti[15]。”那同一条嗓音短促而专横地喝道。
这一回唐格拉尔更加明白了:他不仅听懂了话,而且领会了动作的含意——走在他后面的人把他猛地往前一推,他差点儿撞在了前面带路的向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