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岳金莲还要带这个兄弟回家看看,说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回家也没啥吃的招待大县长,我刚才心里算计,家里的院边子还有几棵苞米,眼下好歹也坐穗了,抽挑儿了,回家我给兄弟掰下来,不说啃青苞米,连同棒蕊一块嚼,也能抗饿。只要兄弟别笑话老姐姐抠门就行了。
兄弟听老姐姐这般说,便更不肯去家里坐,说我知道家里也就大姐和侄子两个人,都看到了,我就另奔一个地方,找找老同学老朋友求求爷爷奶奶吧,眼下,解决老百姓的肚皮才是第一要务啊。
兄弟离去时给大姐留下二百元钱,岳金莲不接,说兄弟大老远的回老家,连老姐姐家的一顿饭都没吃上,让我怎么好意思再接兄弟的钱。兄弟说,这点钱我是早备在手上的,吃不吃饭也一定请姐姐收下。姐姐当年难不难,还资助我把“国高”读下来,不然,后来我也走不上干革命的路。姐姐的情意,我记在心里呢,就容兄弟以后慢慢回报吧。这点钱,姐姐要不收下,就让兄弟没法走出老家这片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