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沈逸忐忑的样子,这事好似没那么简单。
“怎么了?你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陈姣姣放柔了语气,她这段时间,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好相处,但是家里的相公们,对她的忌惮却时不时地就会浮现。
这个世界带给他们的烙印太深,深到就算过上了有尊严的日子,充斥在脑海中的回忆和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仍然无法摆脱女尊男卑的束缚,言行拘谨,不敢自作主张。
沈逸现在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至少陈姣姣不去医馆,他也能把医馆里里外外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医馆那么多守卫和帮工,好多都是女的,全都要听他指挥。
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父亲的事,太过离经叛道,陈姣姣要是发火,他就会全盘皆输。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在等着被判决。这种命运被掌握在他人手上的处境,他的内心是非常排斥的。
即使判决他的是陈姣姣,即使他这几天,每天晚上回家,都会先去她的房门口站上一会,轻轻地敲两下门,心里无比希望房门会打开。
他却还是排斥,内心有无名的愤怒在堆积。越是给人看病,他见到的苦命男子越多,人的病大夫可医,如果世道病了呢?世道病了,可能需要千千万万个大夫站出来,才能治好这凌虐男子的霍乱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