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停下手中的插花走过来,将压在大把情人草后面的勿忘我挑出来,笑说:“就这么多了,全给你,十块钱。”
其实还有满满一大束,南风点头,“帮我包起来吧,用白色的纸。”
她抱着花上了公交车。
她靠在窗户上,车窗外的风光一闪而过,那些街道与建筑,既熟悉又陌生。二十岁之前,这个城市,是她的故乡,那之后,这城市成为她不可碰触的记忆之殇。
倒了两趟公交车,又打了出租车,才终于抵达目的地,那是近郊山上的一片墓园。
出租车师傅望了眼南风,好心地问她:“小姐,需要我等你下山吗?”
这片墓园可谓风水宝地,是莲城声名在外最贵的墓地,能葬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所以一般都是私家车来往,很少有出租车在此候客。
南风想了想,微笑着婉拒:“谢谢,不用了。我可能会有点久。”
师傅点点头,将车开走了。
南风抱着花,慢慢拾阶而上。山上比城里更冷,她将围巾摘下来,兜头而下,缠在脖子上,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总算暖和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