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道。”保罗边说边摇头。
“如果你没打断我,我还要练到十二道。”她说,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色变白了,“本来就应该努力打上去。要不然,这该死的东西装这么多盏灯干什么?”
“一个贝尼·杰瑟里特竟然去深究可调节系统背后的原理?”保罗问。
“我猜你从来没有试过七盏灯以上!”她有点气恼。他的关心惹恼了她。
“只有一次。”保罗说,“哥尼·哈莱克十点钟时冷不丁来见我,弄得我很尴尬。当时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唔,说到难堪……”
“也许你下次进来之前应该先知会一声。”她说。她从保罗身边擦过,走进卧室,找出一件宽松的灰色长袍披在身上,对着墙上的一面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她感到疲倦、失落,类似性爱之后的淡淡忧伤。她想再冲个澡……然后睡觉。“你们为什么来这儿?”她问。
“陛下。”斯第尔格说,声音有点奇怪。厄莉娅不由得回过头来望着他。
“这件事有点奇怪,”保罗说,“是伊勒琅建议我们来的。她认为——斯第尔格的信息也证实了——敌人准备发起一轮大的攻势……”
“陛下!”斯第尔格说,声音急促。
她哥哥不解地转过头,厄莉娅则仍然瞪着这个弗雷曼老耐布。他身上的某种东西使她强烈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原始人。斯第尔格相信超自然的世界近在身边,它以一种异教徒的语言和他对话,消除他的疑惑。他的宇宙是凶暴的、难以驾驭的,完全没有帝国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