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时,老板亲自来了;弗朗兹原以为他是来听恭维话的,于是想给他个满足,但刚赞扬了两句就被打断了。
“大人,”老板说道,“承蒙赞许,不胜荣幸;然而,我不是为听这话才上楼来见二位……”
“那是来告诉我们,您雇到马车了吗?”阿尔贝问道,同时点着雪茄烟。
“那更是没边儿的事,我奉劝大人别打这个主意,还是就此罢休吧。在罗马,有些事情办得到,有些办不到。如果有人对您说这事不可能,那就毫无办法了。”
“巴黎可方便多了:一件事办不到,那就出双倍价钱,要什么有什么。”
“我听哪个法国人都这么说,”帕特里尼老板的口气略显不快,“这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干吗还要出门旅行呢?”
“出门旅行的那些人,”阿尔贝说着,身子往后一仰,翘起椅子前腿,悠然地往天棚吐烟圈儿,“还不是同我们一样,非疯即傻;头脑清醒的人绝不会离开埃尔德大街的公馆,不会离开根特林荫大道和巴黎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