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债的不敢拿胳膊,杨老板拿起来用报纸包好,硬是塞到他手上。
“你这说得也太假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牛×的爷们儿?”另一个哥们儿摆着手说。
“就算是一浑人,为了点头之交的邻居,就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这一下,讲故事的兄弟也有些不好意思,对我们说:“我其实也是听说,应该有夸大的部分。”
两人正说着,那只剩下一只胳膊的厨子兼老板从那小灶台间走出来了。这一下两个人都噤如寒蝉,低头吃面,再顾不上打嘴仗。
我抬眼看他,不光是我,几乎馆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我发现他已经把臂上捆着的木板解下来,站在门口抽烟,空荡荡的袖管随着风微微晃动。
大概是今天下雨,所以客人并不算太多,难得可以出来透透气。他低头对那女的说了几句,女人好像脸色有点儿不好看,摇摇头。但是他笑笑,手里拿着东西出门了。